【曦瑶】残雪覆落梅

去年梅花盛,与君同庭赏。

今年梅花落,唯我空庭坐。

当初问素琴,晏晏笑寻常。

去后隔阴阳,清箫吹断肠。

 

 

 

1、

姑苏少雪,今年冬天的雪却多得反常,自小雪之后便一直是阴湿天气,有时候下雨有时候下雪,带着刺骨的冰冷寒意侵入人的骨髓里。

 

修仙之人有灵力傍身,仙丹护体,自是不甚畏寒的,蓝曦臣此刻于寒室中处理事务,旁边却置着一盏火炉。这是自那人在时,便有的习惯了。

 

金光瑶不似那些自小修炼的世家子弟,灵法薄弱,难以御寒防暑。姑苏的冬天虽不像北地狂风呼啸雪如大席,却也是冷的,带着湿淋淋的冰渣,避无可避的凉。金光瑶来姑苏,蓝曦臣便为他备下温厚被衾,暖和火炉,久而久之,便成了习惯。

 

 

蓝曦臣在一份卷折前抬起头来,揉了揉额角,起身走到门前,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。

 

一条银河横亘天际,皎皎明月独悬青天,映得地上一层薄雪熠熠闪闪,蓝曦臣踩着碎雪行至一处庭院,周围无人居住,空空旷旷,只有一座简陋的四角小亭供人歇脚,其中一方圆石案桌,四角各摆着一个石凳,雅致非常。

 

而最是雅致的,莫过于满庭梅树。错杂盘生的枝节,其上覆着一层莹白雪,仿佛长剑出清辉,犹如蛟龙翻白浪。

 

“赏梅,不但可观花,亦可观枝。”

 

从前他将这些话说给那个人听时,他便笑了,“同二哥在一起,莫说看旧院梅枝,便是枯枝败叶,乱草泥塘也是美的。”

 

蓝曦臣在一株梅树前站立良久,却瞧不出这梅枝从前凌寒傲霜的韵味。伸手轻轻抚过,扎人得很,像是旧人伤疤。

 

远处楼上传来阵阵钟声,亥时,应休。他回头望了一眼,确认此处再无故识,缓缓负手踱步离开。

 

 

 

 

2、

冬日事少,金光瑶便时常往姑苏跑,有时候在云深不知处一住就是十天半月,美其名曰“论道学书,望比泽芜”。

 

蓝曦臣便笑他,“你到这里来,何时论道学书过,整天便是偎着暖衾,慵慵睡迟,活像行宫避寒。”这话说得严厉,却分明没有半点指责之意,语声带笑,温柔和煦,如沐春风。

 

金光瑶此时便推过来一碗暖汤,“二哥此言差矣,二哥容止端方,规行雅正,我这样看着二哥,便是在学书啊,”蓝曦臣知他一贯能言善辩,不同他争,金光瑶用汤匙搅了搅那碗汤,道“二哥尝尝。”

 

是一碗雪梨姜汤。

 

蓝曦臣尝了一口,赞道“好吃”,而后又露出一份忧愁的模样。

 

金光瑶看了,忙问他,“怎么了?二哥不喜这姜丝的味道?”姑苏口淡,蓝曦臣更是对辣味避之不及,可姜丝生暖,所以他还是添了一些,熬了好些时候,辣味应该尽数淡去。莫非还是被尝出来了?

 

蓝曦臣却道,“阿瑶住的这些时日,与我吃的不是甜羹就是珍肴,等阿瑶走了,怕是吃不惯云深不知处的食物了。”

 

金光瑶听了这话忍俊不禁,“那二哥留我住在此处,让我别走了吧。”说完又觉不妥,补充道,“兰陵那边和众世家目前都没什么事,想来在云深不知处可以再闲几天,二哥勿要嫌弃才是。”

 

“我心里舍不得阿瑶,恨不得阿瑶长居,怎会嫌弃?”蓝曦臣说得甚为认真,金光瑶笑了笑,有一瞬间晃了神。

 

此生所求不过长相守,此生最恨不过永离分。

 

 

 

3、

而离分仅在三日后。

 

兰陵送来密信,金光瑶看了,急匆匆赶来跟蓝曦臣道别,蓝曦臣看他模样,知道此事不小,“可还棘手?我与你同去。”

 

金光瑶道:“不过一位客卿生了异心,想要扩大家族范围,纠集些人给我施压,算不得难办,安顺抚恤便可,不劳烦二哥了。”

 

“阿瑶小心”,蓝曦臣知他胸怀筹谋,行事谨慎,擅长应对,因此叮嘱他的话并不多。

 

 

 

他回去立即便派人向他禀报此事来龙去脉,而后首先寻个“以下犯上,图谋不轨”的由头除去领头作案之人,其他人恩威并施,或搜集了一些把柄威胁,或赠与些财物法器恩惠,这些人本就是墙头草,见仙督手段狠辣,处理果决,急忙调转风向归顺。

 

也有几个负隅顽抗,金光瑶不想妄动干戈,试图劝服,那几位却固执得很,在金鳞台上甩袖离去,临去之时大义凛然,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。

 

金光瑶慢慢闭上眼睛,挥了挥手,让底下的人处理了这些事情。

 

乱事结束,已经将要暮春。

 

 

金光瑶叹了口气,“若这事晚生几天,便可与二哥同赏寒梅了,此时……”

 

不觉有些遗憾。

 

转身修书一封:

“金鳞牡丹迟,棣棠开此时。寡淡少颜色,候君至不至。”

 

 

蓝曦臣很快回信:

“与君相别后,一日如三秋。奈何世务身,还赠惟杨柳。”

 

原是无暇。

 

 

 

岭南多瘴气毒雾,每至夏季天气炎热之时尤其易生,当地生民备受其扰,不日前有人来姑苏寻助,蓝曦臣带着一帮小辈去处理了。一来让他们看看各处人情风物长长见识,二来瘴气丛生不似寻常夜猎,虽没有妖物鬼怪,但视物艰难呼吸不畅,也是历练的机会。

 

 

原本以为这些小辈受不得岭南潮湿闷热之苦,谁知道他们到这里后,看什么都新鲜,借着除瘴气的名义游山玩水,一群人好不快活。蓝曦臣生性温和,对待他们并不严厉。原本想两个月便回到姑苏,这群小辈拖拉滞留,回姑苏已是三个月后。

 

 

金光瑶便等了三个月。

 

 

 

 

4、

金鳞台上。

 

“宗主已经很久没开清谈会了吧。”不知道是谁突然提了一句。

 

一人掰着手指认真算了算答道,“七个月零十三天”。

 

“可不是吗,连金星雪浪开得最好的时候都没开!往常的四五月份金鳞台可是热闹得很,大大小小世家来访,各种宴会就没停过。”

 

其他人也突然好奇起来,“是啊,怎么回事?”

“最近宗主也没什么事吧?”

“残党余孽早就收拾干净了!”

……

 

“呵”,突然一人嗤了他们一声,嘈杂群声顿时安静下来。

 

那些人立即转头看他,“你笑什么?难不成你知道其中缘由?”

 

那人微微抬起下巴,十分倨傲的模样,仿佛万事皆了然于心,“泽芜君……”他转了转眼珠,斜眼看了其他人一眼,没有再说下去。

 

众人恍然大悟,泽芜君来不了。

 

“不对啊,泽芜君前几日已经回来了,可宗主怎么还没通知说开清谈会?”一名女修歪着头,问得直接。

 

“泽芜君远赴岭南去除瘴毒,且又御剑而行,舟车劳顿,十分疲累,理应多休息几日,怎可让他刚回来又再受奔波?”是个温润清朗的男声。

 

众人纷纷点头,觉得说的有理,回头一看说话之人,却是惊呆了。

 

“……宗……宗主?”

 

 

 

5、

几日之后的清谈会上,金光瑶将这一段转述给蓝曦臣。

 

蓝曦臣为他满了杯酒,为自己斟了杯茶,抬起银盏凑了过去,“多谢敛芳尊体恤挂怀”,神情温和,举止从容,仍是雅正端方的谦谦君子,可语声好听得却仿佛讨好。

 

金光瑶拿着酒杯却没有饮下去,道:“哪里,泽芜君心系苍生,奔波劳累,一去荒蛮之地便是三月,吾等甚是佩服。”

 

蓝曦臣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小小不快,将茶杯置于案前,握紧了他掩在袖中的手,“阿瑶久等了”,这一句说的声音很低,似是含着深深歉疚的。

 

金光瑶原本就没真的怪他,听他这样一说,反而觉得不好意思,回握住他的手,道:“看我,二哥去做正事,我却跟二哥耍小性子,这样不懂事,自罚一杯。”说罢举杯一饮而尽。

 

“二哥此次去岭南可还顺利?”

 

金光瑶顺势转了话题,蓝曦臣遂与他讲了岭南之地多生瘴气的根源,处理起来滋生引发的问题,而且瘴气治标容易治本难,此次只是简单收取吸收,令瘴气毒雾稀薄一些,不再影响当地人的正常生息。

 

“这与当地风水、气候、环境有关,恐怕难以根治,二哥也不要勉强自己,定时派人去处理便好。”

 

“确实如此,此事我与当地修仙世家谈过,共同布了防毒阵,又在几处山顶上置下镇压石兽,短期内不会再有危人性命之事发生。”

 

金光瑶听他说了解决之法,道:“二哥处事一向稳妥。”

 

 

“阿瑶如何?之前客卿作乱一事可已结束?”蓝曦臣虽相信他可以处理好这些,还是忍不住问一句,怕他受难。

 

“不是什么大事,早已处理好了。”金光瑶答得云淡风轻。

 

“若并无太大过错,也不必非要取他性命累及家族,给些惩治即可。”

 

“好”,金光瑶笑了笑,“那边还有几位宗主名士,我先过去一下,二哥稍坐片刻。”

 

“无妨,阿瑶去吧。”

 

 

行至一处偏僻小径,金光瑶急促的步伐方才慢下来,他不想骗他的二哥,可他做的那些事,没有一件见得阳光,没有一件可以让他知道,所以,他只能逃避。

 

有时候也会想,若是自己没有这满身罪孽,不曾血债累累,是不是就可以毫无保留毫无顾忌的与他对弈饮茶?做最真诚最纯粹的人?只是这样,恐怕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

箭在弦上,已是步步皆错。

 

 

 

 

6、

清谈会结束,送走众宾客已是深夜。金鳞台上却是灯火通明,火红的灯笼挂在门口屋檐,照的天际亦是绯红一片。时而被风吹起,摇摇晃晃,扯出虚虚实实参差长短的影子。

 

金光瑶今日心中烦躁郁结,酒喝得不少,一步步走得有些踉跄,回来的路上,踏过金鳞台上一层石阶时,脚下一绊直接摔了过去,眼看便要滚下去,被走在一旁的蓝曦臣一手抓住。

 

蓝曦臣眼中尽是担忧,抓着他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,“阿瑶,小心。”

 

金光瑶直起身来,正正头上软纱罗乌帽,冲蓝曦臣笑了笑,“多谢二哥”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长长石阶,轻声说了一句,“摔下去,是很疼的”。

 

他说这句话时侧对着蓝曦臣,眼中的情绪隐藏在浓稠夜色里,只唇角的笑意淡去不少。应是悲哀的,极度悲哀的。

 

蓝曦臣知道,他曾在这里摔下去两次,从第一层,滚到最后一层,很疼。那疼痛仿佛从他身上蔓延到心底,纠在一起,很不是滋味。

 

“阿瑶……”蓝曦臣很想回到很久之前,在他就要被人踢下去之前就接住他,像此刻一样,紧紧抓住。

 

金光瑶回过头来正对着他,恢复了往常神情,“没事了,二哥,我们回去吧。”说完迈步准备离开,蓝曦臣却握着他手没有动。

 

“二哥还有什么事吗?”

 

蓝曦臣走到他身前,一手抄膝弯,一手扶在肩,将他打横抱了起来,然后才道,“走吧。”

 

 

“二哥还是放我下来吧,让人看到多不好,何况我既没受伤也没腿折,可以自己走的。”金光瑶窝在他怀里,嘴上说的真挚,心里想的却恰相反。

 

“阿瑶从来不是酗酒之人,今日怎喝得这样多?”蓝曦臣没有把他放下来,反而岔开话题,“是不是有心事?”

 

“倒的确有一桩”,金光瑶往他怀里蹭了蹭,抬眼看他,“云深不知处那几株梅树开花生叶未曾有幸一观。”

 

“那这样说来,我也有一桩心事,阿瑶不如猜猜是什么?”

 

“今年兰陵的牡丹开得很好”,他握着他的雪白衣襟,将半张脸埋进他怀里,藏住了一个狡黠的笑。

 

蓝曦臣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,无奈笑道,“阿瑶是故意的。”

 

其实他倒不是真的对兰陵牡丹情有独钟,因为错过花期甚是遗憾,只是可惜花期恰好,而身旁无他在。

 

 

 

7、

“今年冬天梅花开时阿瑶再来。”

 

“今年的和去年的不一样。”

 

“阿瑶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么?”

 

“没有,只是深知错过便是错过,补不回来的。”

 

当时蓝曦臣对那些话并不十分在意,想着今年花败虽然可惜,明年再相邀,总归是有机会的。

 

奈何世事无常,奈何黄泉苍茫,奈何故人与我两相忘。

 

 

 

 

8、

冬至过后,姑苏的雪渐渐不再下了,往常的寒冷季节今年倒是提前回暖了,那几株梅花也悄然焕发生机,长出了些小小的骨朵,隐隐约约遮在枯枝间,并不显山露水,却昭示着含苞待放的芳姿。

 

蓝曦臣去那处庭院的时候愈发多了,仿佛在急切盼望着什么,在心底埋得深深的,只在花开那一刻如春雪初融般蔓延开来。

 

他在等一个人。

 

 

 

9、

暗夜四合,唯有天上一轮奁月泛着皎皎银光,将他与梅枝的影子投成一幅遗世独立的妙笔丹青,美得恰到好处,惊心动魄。

 

身后一人走近,白衣翩翩,佩剑持箫,眉目如画,长身玉立,虽不是九重仙,却也不肖俗世人。

 

蓝曦臣将一件狐裘披在金光瑶身上,与他站在一处,“湘妃危立冻蛟背,海月冷挂珊瑚枝。阿瑶是果真得了梅枝妙趣,方才深夜赏景?”蓝曦臣知他一向畏寒,本不愿他这样晚还出门的。

 

金光瑶却对他道,“今夜梅花便要全开了”,于是牵过他一起坐在亭中,“二哥便与我任性回,看梅花一夜数绽的景色吧。”蓝曦臣叹了口气,知道拗不过也只得依他。

 

“二哥,我想你吹箫给我听。”金光瑶抬眼望他,目光柔和,含情脉脉,语气像小孩子撒娇向大人讨糖吃。

 

“不可深夜奏乐”,说完却又将白玉洞箫抬起置在唇边,“此处偏僻,想来不会扰了旁人。既然阿瑶如此雅兴,我自然不会焚琴煮鹤。”

 

蓝曦臣的箫声同他本人别无二致,一般的温雅如玉,一般的春风化雨。箫曲多凄怨,诉不尽的离情别绪,唱不完的幽愁暗恨。可蓝曦臣的箫音却通透纯粹,干净无瑕,仿佛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年。

 

金光瑶突然想起很久之前,在云萍思诗轩的一段记忆,遥远却真切。那个时候自己应当是五六岁,母亲抱着他去折院子里新开的一枝白梅,那花开得凄清,还带着未化的雪。他簌簌抖落了那层薄薄积雪,摘了一朵最好看的别在了母亲发间。而那时候太小,连母亲说的话都记不得了。

 

“阿瑶?”

 

蓝曦臣看他神色戚戚,不知触动了什么情绪,握紧他微凉的手,“阿瑶怎么了?是不是冷了?”

 

金光瑶感受到他掌心温度,回过神来,立即恢复如常,“我没事,二哥,已经很晚了,云深不知处亥时即休,今晚令二哥再三违反家规,实在抱歉,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

“好。”蓝曦臣又替他紧了紧身上狐裘,而后同他一起离开。

 

 

“二哥”,金光瑶突然喊住他。

 

蓝曦臣回过头来,金光瑶便走到他面前,微微抬脚在他鬓边簪了一朵白梅。他离他很近,连他身上淡淡清香都闻得见,蓝曦臣微微抬手,似乎是想拥抱他,最后又忍住了。金光瑶寻了个合适位置,插好白梅,然后退后两步仔细看他。

 

“阿瑶,好看吗?”

 

金光瑶想起来了,那个时候,母亲说的便是这句话。

 

“好看。”他答。和某个孩提的童音重合在一处,皆是发自肺腑的真心。

 

 

 

 

10、

余月廿四,冬末梅初。

 

蓝曦臣独自一人来到旧日庭院,在小亭中摆了火炉,炉上煨着一壶茶。茶水已烧至滚烫,咕咕往上冒泡,在离开水面的一刻迅速破裂。他小心端起小壶,在两盏茶杯中各自斟满,而后将其中一个推到对面,“阿瑶,梅花开了。”

 

自然无人应。

 

他却浑然不觉,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轻轻吹了吹,浅浅抿了一口,而后从腰间取下裂冰缓缓吹奏。是他从前惯常吹给他听的一支曲子。

 

一曲终了,蓝曦臣闭上眼睛,仿佛又见到他正握着一杯热茶,和自己说笑打趣。

 

 

 

 

11、

“二哥,今年的梅花和去年的相比,如何?”

 

“自然比不上明年的。”

 

金光瑶原本只是随口一问,没想到蓝曦臣会这样说,笑道,“二哥真是长本事了,连这样诓人的俏皮话都学会了。”

 

“非是诓人,今年天暖,梅花开得过早,未经霜寒,花色不纯,自然比不得明年。”蓝曦臣答得认真。

 

“我还以为二哥是为了邀我明年再来,故意这样说呢。”金光瑶玩笑道。

 

“阿瑶总是会来的。”蓝曦臣抬袖为他添了点热茶。

 

“我若真不来了,二哥会怎样?”金光瑶说这话时悄悄握紧了杯身,似乎有点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。

 

“那我便两盏清茶,一曲玉箫,静候君至。”

 

 

而今,两盏清茶,一曲玉箫,孑然一人,君不至。

 

 

 

 

12、

故人一去长别久,遥遥无期归时候,

 

你说从今无往后,便以割袍代白头。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

 

200粉点梗,@灼灼: “何时仗尔看南雪,我与梅花两白头”,为查辛香咏罗浮藤杖所作。

我断章取义,取“南雪”与“梅花”两意象写了这篇文,写得有些意识流了,一会回忆,一会现实,但是分界还是蛮明显的,看得应该不会太困难,希望大家不要嫌弃⁄(⁄⁄•⁄ω⁄•⁄⁄)⁄



摸着良心讲,这篇其实是刀,大概有39米……但是!字里行间都是蜜糖啊我的天!

 

1、蓝大专门为瑶瑶准备火炉被衾,暖不暖?!

2、瑶瑶特意为蓝大熬煮雪梨姜汤,甜不甜?!

3、蓝大一把将瑶瑶公主抱在怀里,苏不苏?!

4、瑶瑶情动为蓝大鬓边簪白梅花,棒不棒?!

……

 

总之再爱我一次好不好?



28 Jun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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